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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跨越五百年的等待

第一章 跨越五百年的等待

葬礼不仅是为远去的人的送行,也是给仍在的人的希望。

只是,少年多么希望,他不是将至的这场送行的主角。

至少,在仅剩的时刻里,让风再在他的耳边离去。

但他在深至骨髓的疼痛中不断挣扎。窒息的感觉不断涌现,头部的晕眩,伴随呕吐感接踵而来。

于是他闭上了眼。听妈妈说,死亡也只是永远闭上眼罢了。

嘛,无所谓什么谎言或是大道理了。在这破败不堪的躯体陷入沉寂前……他还要休息下,万一死神错把他当作已死之人,他还能在痛苦蔓延至灵魂前逃到另一处世界。

是的,另一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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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西之地,阿尔比恩南部,斯科兰德高地最西端

这里是一片被玫瑰花田填满的平地。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,一个体型瘦小的女孩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她从梦中、从花丛中苏醒过来。对她来说,这种病痛之苦荡然无存的感受已然久违“我是......娜塔莉亚...?这里是……”不对,他不叫这个名字……当她意识到她的肢体并不受限后,娜塔莉娅站了起来。意想不到的事情貌似发生在她身上了。她只能这么想。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,将银色的发丝撩起,随后触碰到了微微隆起的胸前。先离开这里吧。她这么想。

她游走在花丛中,指尖抚过一朵朵绯红的玫瑰,天空是深蓝色的刀光,明月高悬,周围却有些奇异的植物散发出光亮为娜塔莉娅照路。花丛中也存有迷迭香散布出的芳气,刺激着她的思绪,来自故乡的风推动着她,“请不要忘记我,娜塔莉亚,哪怕天寒地冻,路遥马亡。”脑海中有个轻柔的声音对她如此说道,她揉了揉太阳穴,努力去忆起更多事,但什么也没有想起。这个女孩子,叫娜塔莉娅吗?也许是已死之人的预感,她很清楚,这是她人的身体,不是她的,正是这份机遇,让她拥有了新生。于是,必须珍惜。尽管稍有些难适应。

娜塔莉娅听到了一阵声音。那是流水,她很肯定,和幼时在乡下所倾听的小溪潺潺碰撞叠石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
她顺着声音奔跑,来到了河畔。透过河面的反射,得以看到如今的她。“完完全全的女孩子啊。”娜塔莉娅苦笑着。在她的头上,是一定高尖锥帽,配合着宽大的帽檐。淡淡的银色长发,矢车菊蓝的瞳孔,灰棕的长袍,纯白的衬衣与丝带领结,深黑的褶裙。“就像动画的魔女一样……”所以我该去哪里?那矢车菊蓝的瞳中又闪过一丝迷茫。“这里……应该不是原来的地球了吧。”通过对周围怪异植物的观察,她做出了一定判断。

这时,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,“是谁.......?谁在哪?”她向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轻轻喊道,回声从远方传回来,脚步声也消失了,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人。

诡异,又附有吸引力。于是她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去,不知过了多久,她绕过了几条道,才看到前方的高塔。

塔穿刺着夜空,塔屹然不动,它就像巴别塔,人类文明的光辉集成一座塔。

那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塔,四座小的高尖塔拱卫着中央高塔,高塔的底部四方都是拱门,塔的墙壁是黑褐色的,也许是砂石材料氧化导致的。而塔的大门处立着白色大理石制作的雕像,形状好似西方神话中的龙,不过仅是双足飞龙

娜塔莉亚的手中凭空幻化出一把匕首,持刀向塔奔去,她的精神与肉体被超越世俗的奇妙力量支配,空虚与渺茫冲击着她的自我,快速缩短她与塔的距离。

月光照耀着塔,也照耀着银发的少女。

“为什么.....”娜塔莉亚含糊说道,说话间,突然间娜塔莉亚脚下的地面崩陀成洞口,吞噬了花儿与月光,她也被卷入其中,再次坠下。

“爱历……那个防御陷阱好像触发了……嘛,你去看下,说不定是……那个人。”

娜塔莉亚从混沌中醒来,她浑然不知刚刚她自己干了什么,只记得那座塔,她想起身,疼痛感就从全身各处传来,双脚动弹不得……环视四周,这里好像是高塔的内部,而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。窗外的月光投映进入,墙上的植物为房间提供了荧光。

“小姐,请问您是?”一位女佣装扮、肩披金色长发的女性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她面前,她的眼睛是异色的,蓝色与深紫色的宝石是如此深邃诱人。

爱历克丝回过神来,赶忙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,很熟练地不自觉地就提起裙角微微鞠躬回道:“我是这座塔的主人———伟大的、高尚的、饮恨的“天启魔女”———玛莉娅·温莎(Maria·Windsor)的忠实仆人,名字是……爱历克丝·艾米纽萨(Alex·Eminusa)。”女仆正式介绍道。

“我叫……娜塔莉娅。我……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既然已经接受了新生,自然也得接受这个身份。爱历克丝,这是娜塔莉娅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,她想着,需要向她打听下,这个世界的全貌,以及为自己找一条出路,好像,眼前的女人也是自己唯一能够依赖的存在了。“您……不小心触发了塔前的防御用的陷阱,我家小姐发现后叫我把您救出来的……”娜塔莉娅正在思考着,反应过来时不禁大叫了一声“欸?!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和您的主人的……”“没事没事。”另一道声音传来,从门口。娜塔莉娅望去,只见一个女性倚在这房间的门框上,目光仔细打量着娜塔莉娅。“您就是那位玛莉娅女士吗?”娜塔莉娅提问。在她看来,这位看着像高塔主人的女性和她目前的模样,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。同样的银发,以及近似的服饰,无非就是一些地方稍大了点。

“你叫娜塔莉娅是吧……对,我就是天启魔女,玛莉娅·温莎。”娜塔莉娅的样貌,让玛莉娅更加肯定,她就是“那个人”。

“请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……这座塔,叫做西月塔,建在阿尔比恩的最西端,坐落在斯科兰德高地,被无数魔物围绕,普通人可没办法在那么多牲畜中杀出血路。”“我醒来时……就在这附近了,之后,我不知为何,意识突然模糊,身体擅自行动……”“不用说了,我大概知道了。”娜塔莉娅仔细地从玛莉娅的话中挖掘着信息。所以,这是一个剑与魔法的异世界吗……她在病床上时,也很喜欢看这一类题材的轻小说,她也多少次幻想,自己的意识能够穿过蓝色星球的束缚。所以这是老天爷来回应自己了吗?娜塔莉娅自嘲着。“玛莉娅小姐……我醒来的时候,发现……自己失忆了。我不记得自己是谁,只知道名字,也不知家在何方……”“那有点难办啊娜塔莉娅……你是希望我能收留你,帮你找回记忆是吗?”“是……”这句话很没底气。娜塔莉娅知道自己看着很可疑。“那当然可以。”现在也可能是对方更可疑点。不过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,也只有她面前这位看着和她很像的魔女小姐了。嘛,可能其实这个身体的原主人,确实和玛莉娅小姐有血缘关系或是别的什么联系也说不准。

娜塔莉娅整理了一下当前的信息。首先,她在一个名为阿尔比恩的地区或国度。不过应该是很偏远的地方,周围是各种各样的“魔物”,那玛莉娅小姐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呢?

“玛莉娅小姐,既然这里又偏远又危险,您又为什么要居住于此地?”“我是为了与某人的一个约定而驻扎在这里的。”玛莉娅随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。“为了那个约定……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五百多年了吧。”回忆中,一个高大的女神站立在塔前,向她伸出手。

而娜塔莉娅只是惊讶于这个五百年。眼前这个少女,至少五百岁了啊原来。

“那么,娜塔莉娅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我暂时的仆人了~”“小姐……”“没事的,爱历,这是找魔女帮忙的……小代价而已。”既然是哪个人,我就遵循那神谕吧。

玛莉娅打了个响指,塔楼中瞬间明亮了不少,同时,一张桌子凭空出现在二人之间。玛莉娅端起了桌上的红茶杯,突然间“嘣”的一声,塔楼一层与二层的连接处被炸开,塔身因冲击力猛烈震动了一下,茶杯中的红茶也因此洒出去了。一位背部长着巨大的炽焰双翼、手持赤色巨剑、身披血红色斗篷的人缓缓飞了进来。

“老女人!你的塔最脆啦!还是这么不结实啊哈哈!”一个有些稚嫩的少女的声音狂妄地说道,玛莉娅在施展完修复魔法后,慢慢放下茶杯然后说道“今日的西月塔可真是热闹呢......”听得出来她十分不满这位少女的到来,也不喜欢别人叫她老女人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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